对于家庭,什么是“天”?完整的夫妻“两人”便构成了家里的“天”!
城山镇团墩村3组陈春芳家却是个例外,丈夫廖瑞初瘫痪在床已整整十四年,陈春芳不离不弃、悉心照料,含辛茹苦抚养大一双儿女,以无比坚强的意志和毅力抒写出一个“大”写的“人”字。
女子羸弱,为母则刚!陈春芳以实际行动践行着什么叫真正的爱情、恩情、亲情以及责任、义务和良心。
横祸飞临
2006年,陈春芳夫妇将一儿一女托付给父母,共同外出讨生活,一个在武汉做木工,一个进了泉州电子玩具厂。不料意外竟然发生在廖瑞初去泉州看望妻子的那刻。原本浪漫的相会,竟然街头临祸。一辆小车司机酒后驾驶,直接冲向正在人行道上散步的廖瑞初夫妇,眼见小车疾驰而来,廖瑞初奋力将妻子推开,自己却被撞了个正着。
“砰”地一声,陈春芳家的“天”从此塌了。远在异地他乡,目不识丁的陈春芳为了救治丈夫,只得跪地求人。她说,在住院一年多的时间里,奔波于医院和肇事司机的单位,敦促案件的处理,开口问路、找人等,总是下跪。为了方便沟通交流,竟然一年内学会了说普通话。
丈夫出事那年,女儿正读高中,儿子尚读小学,陈春芳看着如同植物人一般的丈夫和一双未成年的儿女,情绪一度低落。
一个阴历小年的晚上,女儿廖红和儿子廖旺坐在爸爸残疾车的两边。廖红对廖旺说:“弟弟,从今以后,我俩一定要好好听妈妈的话。爸爸虽然残疾了,至少每天放学回家,我们还能看到他,比去坟边哭着找爸爸还是好点。”
“听到孩子们的谈话,我瞬间泪流满面,心抬起来颤,为了孩子,为了这个家,不坚强不行啊!”陈春芳回忆,当时她正在厨房做饭,听到孩子们的对话,心里很受触动。
坚强面对
回想起十四年来的生活经历,陈春芳说,实在是自己没读过书,不然足足可写本书。
“做人一定要坚强、有骨气、会争气,做事认真勤快,不偷不抢,别人吃鱼吃肉,就算我们吃粥喝糊,也不至于饿死,只要你们俩懂事听话,哪怕去讨饭,也绝不会少家里任何人一口。”陈春芳经常这样告诫孩子。
孩子成长中难免不与同龄孩子闹矛盾,为了不引起别人的嘲笑,陈春芳教育孩子大多选在夜深人静之时。一次,儿子不听话,陈春芳气得欲离家出走,可儿子稚嫩的双手紧紧地抱住她的腿,哭喊着:“妈妈别走!妈妈别走!我以后一定听话。”当时的陈春芳,泪水满脸而下。
为了能吃上饱饭,陈春芳曾独自种了四五亩田地,两个孩子也懂事地帮忙,煮猪食、挑南瓜、抬大粪等,都会主动干。抬脱粒机时,两个孩子一人抬一个角,自己抬一头。一次割稻子,女儿热得中暑倒在田里,当把女儿背到家后,儿子又吐了一地,陈春芳安顿好孩子们后,又是做饭,又是替丈夫换洗。
陈春芳憋屈时,从不当着孩子的面流泪,只会独自一人跑到田坂地头痛苦,哭完回家继续艰难地一天天活下去。
“生活不可能总是难下去,总会有好起来的那天!”讲述中,陈春芳反复说。
精心呵护
十四年,5000多个日夜,不分严寒酷暑,每天三四次换洗,如此日复一日,年复一年,没有厌倦,只有坚持、坚持、坚持!
去年下半年,笔者见到陈春芳时,她用胶带贴住皲裂的双手,正顶着寒风在棉地里剥棉桃。
家在村庄尽头,前几年在亲戚的支持下,新建了房子,庭院不大,收拾得整洁有序,围墙上晾晒着两床被单,衣架上挂着洗得发白的男式睡衣,地上摆着新扎的扫帚,墙角是片葱郁的芹菜、大蒜、小白菜。进入室内,客厅陈设简约,厨房洁净清爽。卧室整洁明亮,正中摆着两张床,其中一张是帮扶单位资助的护理床,物品摆放井然有条,廖瑞初静静地躲在床上。
陈春芳轻轻揭开棉被一角,看看是否该给丈夫换床单了。两层垫絮两层被单,垫絮与被单之间以防潮布隔开,一大一小两层盖絮,小的盖里面。衣柜一角整齐地放着几床专用小棉絮,床头柜旁摆着尿不湿、开塞露、卫生纸、湿纸巾等日用品。
陈春芳说,自己没学过医,已是半个护士了,家里棉签、碘酒从没缺过,只要发现红疹,就会涂上碘酒,以防皮肤溃烂。晚上经常起床查看,防止手臂露在外面着凉。饮食也得注意,早晚不是稀饭就是豆粑,不稀不浓;中午吃的米饭宜软不宜硬,每天蒸个鸡蛋,蔬菜尽量切细。
良好家风
“女儿出嫁后,外孙出世,又是新的一代,我的心结从此完全打开,没必要对他人哭丧着脸,人家又不欠我的,郁闷是一生,开心也是一生,我不想让孩子看我整天愁眉苦脸的样子。”陈春芳尽管青丝变白发,但心底亮堂得很,尽管丈夫已做不了顶梁柱,但孩子们回家还能看到他爸,至少这个家还是完整的。
暑假,双胞胎的外孙围着外公的床转,看着外婆给外公喂饭,楞是要学着喂,陈春芳心头很是欣慰。此时此刻,所有吃过的苦受过的累都烟消云散。
女儿、儿子回家,总是抢着照顾爸爸,争着让妈妈多休息。妈妈说一生苦了俩孩子,俩孩子说妈妈一生太不容易。妈妈坚强伟大,与命运抗争的精神是最为宝贵的精神财富。
陈春芳尝尽了没文化的苦,只要孩子愿读书,再苦再累,借钱、贷款也坚持送。两个孩子都已顺利完成了高中学业,儿子廖旺正在学木工,女儿廖红已是三个孩子的妈妈,为了却母亲的心愿,2019年通过成人高考,进修会计专业,坚持边上班边学习。家里的日子正一天天好起来。(来源:湖口县融媒体中心 沈海斌)